元善

爱发电同名,混乱邪恶杂食什么都吃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回到过去)(隐囚)(2)

补档

  受@桃桃小苏打 老师那幅作品的启发,前文(1)在合集的上一篇。

ooc警告,有私设,为了区分现在和过去,统称过去的是卢卡斯•巴尔萨克,现在是卢卡斯•巴尔萨。

温柔白月光白切黑老师/腹黑丧系大疯批隐士x小疯子钓系傲娇囚徒卢卡/阳光小天使天才少年科学家卢卡斯

属于是四个人的交叉纯爱。

不要带入现实,建议配合陈奕迅的白玫瑰和红玫瑰为bgm食用,会更有感觉?感觉歌词和隐囚的前世今生很像。


(1)

“一撮玫瑰,无疑心的丧礼,前事作废当我已经流逝,即使恶梦却仍然绮丽,甘心垫底,衬你的高贵,给我玫瑰,前来参加丧礼,前事作废当我已经流逝,又一世。”——《白玫瑰》



“这里不欢迎你。”少年咬着牙重复道,他眼中的红血丝更加鲜艳,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来。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门外的隐士挑了挑眉,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转过头向还在眉头紧锁的阿尔瓦招招手,态度温和,“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我,我可以向你解答,我们到外面说吧。”


阿尔瓦犹豫着看了看客厅里一个坐一个站的卢卡,看样子有些担心:“那个……你认识的卢卡,昨天晚上差点杀了我的学生。”


隐士的表情这才变了颜色,他眸色深沉,压低了眉头,看起来阴森了许多,他朝着瞪着他的卢卡斯瞥了瞥:“有我在,他不敢对卢卡斯做什么的,如果他敢动手,他就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啧……我警告你不要和我的老师说坏话。”卢卡翻了个白眼,只是一脸不屑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缠着绷带的卢卡斯吓得够呛,直往沙发里面缩,脸上还绷着,死死咬紧的牙关却出卖了他。


阿尔瓦•洛伦兹的庄园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花园,种了很多品种不同的花卉和植物,显得生机勃勃。白色的玫瑰绕着栅栏绽放出娇嫩又纯洁的花朵,重重叠叠的香气让人迷醉。


白发的隐士站在栅栏旁边,浅樱色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先生,我的确就是你本人,不过是未来的你。”


“我不明白……我一直崇尚科学,我不相信这些,但是很多事实摆在我面前……这实在太让人困惑了!”阿尔瓦皱着眉,他不断地推理和思考,但是唯物主义这条路却完全没有给他答案。


“如你所见我的穿着,我无法告诉你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但是我的确就是你。”隐士将自己的手伸向阿尔瓦•洛伦兹,那只手和洛伦兹本人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毫无血色这一点,“你探探我的脉搏。”


阿尔瓦将信将疑地拂上隐士的手,细腻却冰冷,没有温度,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没有脉搏,没有跳动的脉搏!


洛伦兹眉头更加紧锁,他上前一步,将手放在隐士的胸口,毫无疑问的,胸口也没有心跳的起伏……


隐士嘴角的弧度加深,金色的瞳像摇曳的灯火,他神色还是那么柔和,带着神性的悲悯:“我已经死了,但是被一个神明救活了,而我和卢卡也是因为一些不能被科学形容的力量,才得以出现在你们面前。”


“……您这一句话,疑点太多了,这件事的确太不可思议了,我现在还有点消化不了,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你了……比如为什么那个少年要伤害卢卡斯,卢卡斯差点有生命危险,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卢卡斯•巴尔萨克本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阿尔瓦摇摇头,看着仍然笑着的隐士,只觉得眼前的“人”极其淡漠和毫无波澜。


“你真的想知道吗?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幸福。”男人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看起来却格外忧伤,他眨眨眼睛,洁白的睫毛像是白鸽的羽翼,脸上的鲜红纹路如同古老的神秘图腾,又像是荼蘼绽放的彼岸花。


“我很想知道,先生,我能察觉出那个少年的确很像卢卡斯,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卢卡斯,那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现在看上去……不太好。”阿尔瓦•洛伦兹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是他杀死了我,卢卡斯•巴尔萨克杀死了阿尔瓦•洛伦兹。”隐士轻轻地阖上眼睛,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憔悴又疲惫,“但他后悔了,所以想要回来杀掉曾经的自己,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的死亡。”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即使已经算截然不同的两人,阿尔瓦•洛伦兹也在一瞬间捕捉到了隐士的意思,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未来改变不了过去,无论怎么样,历史都不会被改写,命运之神会拨正轨迹,卢卡斯的一切都是徒劳,他杀不死自己,现在的你们对于他来说其实就只是一场虚假的美梦幻境,我们只是旁观者,我们一离开,你们就会忘记与我们相关的记忆,我们留下的痕迹也会被清除,就像我们从未来过一样。”隐士纤细的手捻着一片白玫瑰的花瓣,脆弱的花瓣有了几道伤痕,“所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来带他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想不想在梦境里再待一会儿?就当作是休假旅游吧。”阿尔瓦•洛伦兹沉默了一会,然后浅笑起来,他注视着目露惊色的隐士,缓缓地将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要不要在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知道了卢卡斯会杀死自己,为什么这么平淡?我不能理解。”隐士看着曾经的自己,感觉陌生和不可思议,“你的警惕心呢?邀请两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更相信卢卡斯•巴尔萨克。”阿尔瓦•洛伦兹好看的眉眼弯起来,笑得格外温柔和认真,“而且我也觉得你和另一个……卢卡,虽然看上去很危险,不太正常,但是给我有一种熟悉感和亲和力,这让我愿意相信你们,所以我想邀请你们在我家里小住。”


“如果我们真的是未来和过去的彼此的话,那么也算朋友吧,邀请朋友在家里小住,很正常吧?”阿尔瓦继续补充。


“我知道他为什么想要回来救你了……你的确比我好,阿尔瓦•洛伦兹。”隐士也微微笑起来,“谢谢你,阿尔瓦,或许你可以让卢卡放下那份执念。”


(2)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红玫瑰》


  

于是隐士理所应当地搬进了洛伦兹的家,除了卢卡愤怒地抗议,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受伤不久的卢卡斯倒是对这个长得和自己老师很像的人抱有一种新鲜感,他抱着软呼呼的抱枕一脸好奇:“先生,你和阿尔瓦老师是什么关系呀?怎么称呼您?”


隐士则是一脸不知所措,对于这个尚在受伤状态的曾经的学生,他无法冷下脸,但是一想到杀死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言笑晏晏,就有点不太自然:“呃......你可以叫我隐士,我就是阿尔瓦洛伦兹......未来的阿尔瓦。”


而卢卡巴尔萨一脸“你脑子也坏掉了吧”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老师:“我被砸的是胸口和腿,不是脑袋,别把我当傻子。”


“......随你怎么想,我们可能会在这里暂住一会儿,如果卢卡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我来收拾他。”隐士熟练地打开了一间房门,语气依然是那么淡漠,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一旁的阿尔瓦看见了男人的手颤抖着旋开了门把。


“卢卡斯,你把隐士当作我的兄长吧,对待长辈和兄长都有要礼貌。”阿尔瓦走过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揉了揉卢卡的头发。


“那好吧,隐士先生,欢迎来到我和老师的家。”卢卡在阿尔瓦洛伦兹面前是极乖的,他笑起来露出虎牙,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因为受伤而有些别扭,这副样子在卢卡眼里,就极为不顺眼了。


“哟,不会行礼就不要行,别扭着了弄个残疾下来。”巴尔萨克又在旁边冷嘲热讽起来,却被一旁的隐士扯住了发尾。


隐士表情还是淡淡的,却蹙起了眉,他动作很轻,但周身的低气压让卢卡斯巴尔萨克汗毛直竖:“卢卡,这都是你害的,给卢卡斯道歉。”


“哪有自己给自己道歉的......”卢卡嘀嘀咕咕却只好转头对一脸偷笑的卢卡斯道歉,“好吧......对不起,卢卡斯。”还有半句却被他咽了下去,那就是:真是抱歉,没有把你弄死呢。


“你,卢卡•巴尔萨,跟我来房间。”隐士对少年乖乖道歉的行为还算满意,他用骨骼分明的大手轻轻顺着囚徒的头发,仿佛是在给猫顺毛一样,冰冷的手却让卢卡毛骨悚然。


“别碰我。”少年恶狠狠地瞪了隐士一眼,挥手将隐士的手打开,像是被触犯了领地的刺猬,竖起了防御,“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隐士却一点也不像被冒犯了的样子,他只是拽住囚徒的领子,冰凉的手划过少年温热的脖颈,指甲示威地在血管跳动的地方滑动,言语平静却比他的体温更加寒冷:“你觉得你有的选?”


卢卡僵直了身体,埋头一声不吭地走进隐士的房间。


门被“啪”地关上,门外的洛伦兹和卢卡面面相觑,阿尔瓦笑着摸了摸卢卡斯的头发:“乖孩子,我去实验室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不过你暂时不能实操,你可以在旁边观看,顺便休养。”


“好!我当然很乐意,老师你终于要我去实验室啦!”卢卡斯冒着星星眼。


门内又是另一种氛围。


“你是不是以为出了庄园我就管不了你了?”隐士将少年抵在墙上,他墨色的眼金黄的瞳,垂下眼睑时会显得格外阴沉,他那副毫无表情的脸,更是山雨欲来的暗流涌动。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只是一个披着我老师的皮的怪物!”卢卡在说话伤人这方面也是一个天才,他挑起眉毛,露出一个调侃狂气的咧嘴笑,神色癫狂。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凌迟着隐士本就伤痕累累不再跳动的心脏,洛伦兹深吸了一口气,“卢卡斯•巴尔萨克,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恨你!!我恨你!!没有人比我更憎恨你,你怎么不杀我啊?你杀了我啊?求求你,老师,你杀了我吧!”少年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头里像是几万颗炸弹,不断的炸裂让他无比痛苦,几乎无法呼吸,“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错了,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是我!是我!”


“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帮我逃出庄园?为什么?!你恨我吧!你恨我啊!”少年捂着脑袋倒在客房刚收拾好的床上,他的头太痛了,在阿尔瓦•洛伦兹面前毫无形象地打起滚来,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哭泣着,“呜啊.....啊啊啊!老师,救救我,我的头好疼!!老师......阿尔瓦,老师,救救我!老师,老师……”


阿尔瓦•洛伦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神袍的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少年的身上,熟悉又好闻的白玫瑰味道让卢卡的头痛缓解了一点,也让少年的神志清醒了一点。


“......阿尔瓦?隐士阿尔瓦?还是......老师?”少年喃喃道。


“......不是隐士也不是老师,是阿尔瓦•洛伦兹,只是阿尔瓦•洛伦兹。”男人张开双臂将少年圈入怀中,细心地隔着一层衣袍,避免冰凉的体温惊着自己的学生。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和劳累:“乖孩子,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吗?”


少年沉默着闭上了眼睛,抱紧了男人高大却冰冷的身躯,自欺欺人地将头埋进阿尔瓦的胸膛,眼角却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4)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泰戈尔《飞鸟集》 ​​​



  

卢卡斯和卢卡的相处,因为有了隐士和洛伦兹老师作为缓和剂,还算是和平。


最多只是两个青年孩子般拌嘴,然后老师过来打圆场,隐士把嘴臭更胜一筹的卢卡拉到一边批评教育。


气氛温馨得完全不像是之前一触即发的战场。


阿尔瓦•洛伦兹甚至想举办一个家庭野餐:“能相聚也算是一种缘分,最近初秋的景色很不错,要一起去野餐吗?”


卢卡斯跃跃欲试,但是他不忘瞪一眼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卢卡:“好呀!我喜欢和老师一起去野餐!不过某人是不是不想去啊?不想去可以不去,别打扰我和阿尔瓦老师。”


“……你放心,为了让你不舒服,我肯定会去的。”卢卡来了兴趣,冲着天才少年卢卡斯吹口哨,笑容非常欠打。


“我想卢卡和卢卡斯都应该出去透透风了,他们成天在实验室里,吵起来还差点打翻我的实验皿。”隐士的态度一向是不会拒绝的附和,而且他的确觉得再闷可能把卢卡那个小疯子憋出病来。


“那我准备去买一点食物吧,你们……把脸遮一下?我们一起去集市吧。”阿尔瓦•洛伦兹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又看了看长相异于常人的隐士,微微蹙起眉。


隐士穿的是一身黑袍,蒙着面,高大的身材和阴沉的气质,让他身边的人都退避三舍。市场上的卢卡意外的安静,他紧紧揪着眼前高大男人的衣袍,企图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我才不是想牵着你呢……我只是害怕走丢而已……”卢卡嘴硬道,“很久没有来过这儿了。”


“嗯。”隐士嘴上答应,其实他知道,眼前嘴硬的青年害怕的根本是人群,在被捕后,卢卡被关在狱车里游街示众,从此对喧闹的人群有了阴影,“那你牵紧,别走丢了还让我去找你。”


市场是人类社会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上新的蔬果被整齐地码在商店,苹果和橙子上沾着露珠,胡萝卜和洋葱上还有着湿润的泥土,看得出非常新鲜。人流如海,摩肩擦踵,大多都是推着售卖小车的劳动人民和提着大包小包食材的平民,带着熟食热气铺面而来的是人的生气。


这让隐士感觉陌生,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人类的生气很让人向往。


“你想吃什么?你最近胃不好,我不会给你买辣椒的。”隐士敛了敛神色,看向矮他一截的卢卡,少年还是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甚至把自己的长袍揪出来几条长长的皱痕,很难不怀疑是公报私仇。


“別揪了,要牵手吗?”隐士无奈地叹口气,一把将卢卡的手抓起来,包进自己的大手里,态度不容违抗。


“……不吃辣椒就没什么好吃的了。”卢卡的脸有些薄红,他不自然地把头扭到一边,轻轻地咳了一下。


“那我给你买一点温和的甜椒?做烤甜椒酿芝士。”隐士歪着头,看了看瑟缩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卢卡,感受着掌心温热的脉搏跳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沉寂的心脏也跟着跳动起来。


“不辣的椒算什么椒……”卢卡别扭地小声说道,“随便你,你买了你做给我吃。”


“好。”这个时候的隐士显得格外耐心和温柔,他用有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少年遍布伤痕的手,“这些伤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我是疤痕性皮肤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来严重而已。”卢卡对这些伤疤毫不在意,如同评价他人般地指点着一条条伤口,“这条是监狱里弄的……这个是庄园里挂开的……这个,是爆炸的时候弄的。”说到这里他才开始有了一点悲伤的神色。


“……没关系,以后不会再受伤了。”隐士皱起了眉,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但是这让气氛更加悲伤。


“你们干嘛呀?不去买东西吗?这里的东西挺不错的,没有喜欢的吗?那家的芒果吐司很好吃哦!”走在前面的卢卡斯转过了头,看着后面两个人手牵手慢吞吞地走,气氛还非常奇怪,于是出声道。


“……好的,我等下带他去那家面包店看看。”隐士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


“真的很好吃哦!”前面的卢卡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在街口左转那里。”


“我看是你想吃了吧,馋虫。”阿尔瓦•洛伦兹走在卢卡斯•巴尔萨克的旁边,他揽着天才少年的肩,仍然是那幅温柔优雅的老师的样子,笑容亲和。


“嘿嘿,被老师猜中了。”卢卡斯眨了一下左眼,笑起来露出那颗小小的虎牙,明媚得好像最最灿烂的朝阳。


(4)

之所以想写少年,是因为他们还是“可变”的存在,他们的灵魂仍处于绵软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他们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末牢固确立。然而他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他们的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犹豫。——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卢卡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他上次夜晚偷偷潜入阿尔瓦•洛伦兹的家时,在月光下看见过这架熟悉的钢琴,不过当时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杀人。


这架钢琴是阿尔瓦当初知晓了自己喜欢音乐,特意添置的斯坦威古董钢琴。


严苛考究的木材挑选,配以制琴师卓绝超凡的工艺技术,谱架与立柱采用端庄典雅的宫廷式雕花设计,赋予华贵的视觉效果和柔美的法式浪漫气息,是真正高贵的古董乐器。


自己曾经在这架钢琴前弹奏各种乐曲,而老师则站在天鹅绒的缎面窗帘前安静倾听。


一切如梦似影,肥皂泡般的在夕阳下破灭。


少年随意地将手指搭在了黑白交错的琴键上,却看见了自己满手的伤痕和因为岁月磋磨有些变形的手指,下意识地,他“唰”地缩回:“......”


“你怎么不弹?我看你傻乎乎地在琴面前站了好久。”卢卡斯已经完全痊愈了,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领带打得很细致,领带夹和袖口都很别致,带着华贵的贵族底蕴,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怎么是你?”卢卡抬起头,表情却没有以往那么挑衅和傲气,他眉目舒展开来,看着面前的卢卡斯•巴尔萨克,像是在欣赏一幅旧日的画作。


“他们两个去搞他们的实验去了,怎么,是我你不满意?”卢卡斯耸耸肩走到了卢卡的旁边,“你不是说你是我吗?怎么不弹琴?你是不会吗?小骗子。”


“生疏了,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弹一曲给你听。”卢卡笑了笑,坐在了琴椅前,他那双手极其轻柔地拂过琴面,泻出流水般的一串长音,“我当初也算是所有贵族舞会上最厉害的钢琴家,这次免费弹给你听,你赚了。”


“好,那我洗耳恭听。”卢卡•巴尔萨也笑起来,他们唇角的弧度是那么相似,天才少年抱起手臂,一脸拭目以待的表情,他伸出一只手优雅示意,“请。”


坐在了钢琴面前的卢卡却缄默地低下头,手指颤抖的放在琴键上,迟迟没有按下,他在黑白之间看见了灰色的自己。


看见了母亲的逝去,看见了如同烟火般的爆炸,看见了闹市街头议论的人群,看见了手腕上的手铐和束缚自己脖颈的锁链,看见了庄园里逝去的同伴,看见了冲他微笑的阿尔瓦洛伦兹。


血红的夕阳苍茫耀眼,俯视着众生,就像恶魔炙红的眼睛在冷冷地注视,曙红的阳光刺在脸上灼烫着少年已经泛红的眼眶上,卢卡巴尔萨终于弹出了第一个音符。


乐符和少年的状态完全不相符,轻盈,华丽,流丽,细腻和温柔,如同羽毛轻飘飘地落在春日的湖泊,听起来倒像是深闺的贵族少女会弹出的音乐。


卢卡斯•巴尔萨克却惊讶地望向沉醉于十指纷飞中的卢卡:“这是.......母亲自创的小调舞曲,她从来没有教过给别人,你怎么会......你究竟是谁?”


“......”卢卡•巴尔萨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继续弹奏,这种沉醉于某种事物的感觉熟悉有陌生,很像当初自己对永动机的疯狂追求。


但是他现在已经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他只是悲切地回忆着,所有在生命中他爱过或者爱过他的人,好像都离他而去了。


一曲毕,一旁的卢卡斯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他开口问道:“抱歉,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感觉你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而且和我其实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卢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搭在了钢琴上,发出一串短音:“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我们是同一个人,巴尔萨克都是多疑,敏感,冲动,偏执的疯子。”


“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真相再做选择,有时候,亲眼所见,亦非真实。”少年站起身来,他的神色无比倦怠,眼睑微垂,遮住那双即将落泪的眼睛,“虽然巴尔萨克们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我希望,现在的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阿尔瓦•洛伦兹老师。”


“巴尔萨克?我现在可算不上巴尔萨克。”卢卡斯一想起自己所谓的父亲就忍不住皱眉,他一脸迷惑地回答着后面的话语,“......我肯定相信阿尔瓦老师啊,他可是对我最好的人。”


可是你曾经.......杀害了对自己最好的人啊,卢卡斯•巴尔萨克。


卢卡叹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眉间的挣扎和痛苦隐匿在看向过去自己深深的一眼:“卢卡斯,我还有事,先上楼了,告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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