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

爱发电同名,混乱邪恶杂食什么都吃

【天使降临到我身边】万人迷贵族学长宿醉x被霸凌的万人嫌盲区(摄殓)

来点ooc狗血俗套he校园恋爱

彩蛋r18小孩子别看

双溯洄双救赎向(你也可以理解为绿茶约瑟夫教卡尔怎么玩弄人心报复霸凌者的爽文)

温柔傲娇白切黑贵族学长约x被霸凌的小可怜忠犬狼狗平民学弟卡尔

有霸凌描写,对霸凌有ptsd的宝贝们最好不要看。

很雷,很ooc,有私设。

  

(1)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提起地狱,你们便会想到硫磺、火刑、烤架……啊,真是莫大的玩笑!何必用烤架呢,他人就是地狱。——萨特《禁闭》

  

“你看他那个样子……嘻嘻嘻。”一个少年掂着手里的石头,和旁边几个狐朋狗友调笑,“阴沉沉的怪胎,被打了也不敢还手。”

  

一个穿着华丽外套的小胖子耸了耸肩膀,走上去狠狠地踹了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男孩,看着少年一动不动的样子,眯起了本来就小的眼睛捧腹大笑:“连鞋子都是他妈妈的吧?笑死我了,不过这玩意儿的老妈是不是早就死了?哈哈哈哈,寒酸的穷鬼!”

  

“可不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跟班也上前戏弄角落里的少年,“你看看,我们把这个劣等人的小脸蛋都弄伤了,这可怎么办啊?”

  

这是一个寄宿制的贵族学校,能在这个学校上课的学生非富即贵,但伊索•卡尔是这里面的例外。他只是学校职工的养子,被塞进来纯粹就是给贵族子弟们提供一个活体玩物。

  

所以人们对这场霸凌已经司空见惯,家境稍微普通一点的学生即使可怜这位被欺侮的少年,也不敢出手帮忙,最后见惯不怪后,唯余旁观者的冷漠和清高,甚至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反正我又没参与,关我什么事?所有漠视这场悲剧的人都这么想。

  

而那些身份本就高贵的小恶霸们素来横行霸道惯了,对这位不爱说话,不爱攀附他们的少年更是极尽羞辱和毒打。

  

伊索•卡尔就是这个贵族学校小社会的最底层,人人得而欺之。

  

他从来不期盼春天,他宁愿和继父工作室的尸体们呆在一起,也不愿意去学校,那里嘈杂又聒噪,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而他就是案板上的一条活鱼,随时被人甩进锅里,皮开肉绽,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上课铃的打响,少年在角落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不能上课迟到,否则那些疯子就又找到了理由对他拳脚相向,这件衣服可是伊索•卡尔衣柜里唯一一件能看得下去的干净衣物了。

  

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头晕,从小到大的营养不良让他有些低血糖,卡尔只觉得眼前发黑,恍惚中他抓住了什么东西,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摇晃几下终于站直了,随后也看见了自己抓住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的衣袖。

  

准确来说,是一个天使的衣袖。

  

面前的天使是最传统故事里的金发碧眼,像极了圣经故事里年轻美丽的米迦勒,背后是雪白的翅膀,脚下踏着桂叶,头上缠满金枝,玫瑰会垂下自己黯淡而单调的头颅,白鸽会为他的美而悬飞停驻,天边的晚霞不及他微微泛红的双颊,最澄澈碧蓝的海洋也因为他的眼睛黯然失色。

  

“我死了吗?你是来接我的天使?”男孩颤抖着声线。

  

约瑟夫打量着眼前抓着自己衣角的少年,男孩非常狼狈,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布满脚印的灰尘,一整张脸也灰扑扑的,像是刚从泥土里刨出来的,脸上还有一道刚划破的伤口流着嫣红的血,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倒是亮闪闪的,看着自己一脸震惊,表情很傻。

  

少年不可思议地发问:“不对啊,我死了应该会下地狱吧?怎么会是天使来找我呢?”

  

(2)我们有着兽性和恶魔性,但同时也有着神性;我们有利己主义的欲求,但也有着爱他主义的欲求。———厨川白村《苦闷的象征》 ​​​

  

这下约瑟夫明白了,这显然是一个被欺凌的小倒霉蛋,以为自己死了,还把自己当成接他去天堂的天使。

  

想到这儿,约瑟夫想起了曾经听说过低年级有一个家境不好任人欺负的少年,看样子就是他了吧,不过青年并不是什么到处救人的圣人,所以并没有插手此事,现在看来,这个小孩子还挺有趣的。

  

一上来把自己认成了天使,还觉得身为受害者的自己应该下地狱。

  

约瑟夫不禁笑起来,他眨巴着眼睛使坏,凑近呆站着的少年:“你再看清楚一点,我是谁?我有没有翅膀?”

  

“……呃。”刚刚缓过来的伊索•卡尔一下子瑟缩回自己的手,连连鞠躬道歉,他看着青年质地极好的白衬衫和闪着金属光泽的校徽,那是高阶学长学姐们的标志,卡尔一下子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刚刚有些脑子不清醒……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剪裁讲究,材质昂贵的衣着,贵气逼人的气质,金发碧眼的特征,俊美优雅的长相,学长的身份,伊索卡尔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你好,同学,我是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很荣幸认识你,小学弟你叫什么名字?”这位高贵的公爵之子弯弯好看的眉眼,递给卡尔一张带着淡香的丝绸手帕,“你可以擦一擦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伊索卡尔伸出手,却看见布满伤口和泥污的手指,他像是被刺痛一样将手缩回去背在身后:“我叫伊索•卡尔……学长,不用了,我会弄脏你的手帕……我,我赔不起。”

  

约瑟夫倒是极有耐心,他舒展开好看的眉眼,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自卑怯懦的男孩,持续着将手帕递出去的动作:“那卡尔想看我一直把手悬在这里吗?听话,把脸上的伤口掩一下,我不要你赔,这张手帕就送给你了。”

  

“我………”少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还要赶去上课,不然那群人就会逮着机会揍他,而且他也不忍心看这样一个天使般的温柔绅士一直把手伸出来,这样手会僵的,于是伊索卡尔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青年的手帕,“学长……我下课就还给你,不会弄脏的……谢谢学长。”

  

这下约瑟夫也无奈了:“不用还,我说过,送给你了。”

  

看着像兔子一样逃走的伊索,约瑟夫轻笑着摇摇头,他本来只是来低年级给老师送资料的,没想到还会遇见这个男孩。

  

传闻中阴沉麻木,生母早逝,继父是入殓师兼职学校的木匠,一个浑身上下沾满诅咒的怪胎。

  

明明很可爱嘛,约瑟夫噙着笑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这么想着。

  

(3)邪恶的人以邪恶的方式去爱,残暴的人以残暴的方式去爱,软弱的人以软弱的方式去爱,愚蠢的人以愚蠢的方式去爱。——托妮·莫里森《最蓝的眼睛》 ​​​

  

伊索卡尔在自己房间依然是瑟缩的,他随时随地都是这副防御的状态,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兽,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在自己的床上蜷缩着,手洗得几乎发皱发白,掌心躺了一张干净的手帕,那张手帕是昂贵的丝绸做成的,散发着淡雅的熏香,手帕的一角还有德拉索恩斯伯爵家的家纹。

  

男孩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手帕,仍然沉浸在不可思议和受宠若惊中。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伯爵家的长子,名副其实的贵族,出身优渥,长相俊美,成绩优异,性格温和,他是天之骄子,是整个学校最受欢迎的学生。无数的男男女女都想要靠近他,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就是人们的中心和焦点,如同希腊神话里光明璀璨的阿波罗。

  

自己这种人,都不配靠近他吧……身上的晦气影响到这个温柔的人怎么办?

  

脆弱的少年收回了刚才鲜活的表情,将崇拜和向往都皆数收回,阶级和身份就像一层厚厚的深壑横在两个人面前,两条平行线是不会相交的,不是吗?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将手帕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面,伊索卡尔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就当作是一场美梦吧……你这种人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

  

约瑟夫第二次见到少年是在学校门口,他从马车上一下来,就看见没穿校服外套站在门口的伊索•卡尔。

  

少年在阳光下低垂着头,没怎么打理的额发有些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现在正值初秋,他里面只穿了打满补丁的薄薄长袖衫,少年看着自己的脚背不知道在想什么,校门的守卫把他拦住,应该是他没穿校服的缘故。

  

约瑟夫朝校门里一瞥,看见学校靠近门口的花坛里丢着一件校服外套。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有人扒去了少年的衣服,让保安把他逐出去。人多势众的恶意和阿谀奉承的冷漠,是那么让人恶心。

  

约瑟夫蓝色的眸子里是冰封一般的冷意,但是脸上却勾起一抹悠然的笑意,他慢慢地踱步过去,看起来优雅又有礼,他转头问看门的守卫,好像毫不知情:“先生,这个同学为什么被拦在门口呢?”

  

守卫谄媚地笑着,把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看起来格外油腻:“尊贵的德拉索恩斯大人,这个家伙不遵守秩序,没有穿校服,这才被小的拦在了外面。”说着还觉得自己格外对工作负责的样子,他更加得意起来。

  

“先生,他只是一个低年级的孩子,您何必和他计较呢?”约瑟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但是一转眸又是温和无害的笑意,“作为长辈,一个优秀的绅士,我们应该有着关爱弱小的态度,现在的冬天太冷了,小孩子会受不了的。”

  

“是是是,德拉索恩斯大人说的对。”守卫连连点头,为了在这位伯爵家长子面前表现得好一些,这位虚伪的大人从守卫室拿出一件干干净净的崭新校服,“先生,您说得对,我们是真正的绅士,这是备用的校服,就让这个孩子穿上吧。”

  

说完还假惺惺地替伊索卡尔披上外套,动作轻柔,不知道实情和全过程的,还会以为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伊索•卡尔低着头揪紧了外套,声音细如蚊呐:“谢谢你……约瑟夫先生。”

  

金发青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走吧,快上课了。”

  

少年抱着破旧的书包,紧紧跟在眼前高大青年的身后,像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学长,真的很感谢你……我无以回报,真的,很谢谢你。”

  

约瑟夫顿住了脚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的卡尔差点撞在青年的后背上。

  

金发的男子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比刚才真切的多,他那双湛蓝的眸子像布偶猫一样慵懒又似笑非笑:“你有。”

  

“啊?”伊索•卡尔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帮上眼前这个天使一样的神袛一般的人物,他表情恳切又认真,似乎下定决心,就算是眼前的青年要他的命,他也会一声不吭把自己了结,“约瑟夫学长,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能做的,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做的。”

  

“哦,是吗?”约瑟夫眯起那双眼睛,懒懒散散地姿态更像一只猫了,那双眼睛是幽蓝的,像是深海的漩涡,看起来温柔又平静,其实暗流涌动十分危险。

  

“是的,先生。”面前的少年很乖巧地点点头,好像不论让他去干什么都会照做一般。

  

“那我希望,你聪明一点,硬气一点,如果下次再看到你被欺负,我也会难过的。”说完这些,约瑟夫还煞有介事地替伊索•卡尔理了理衣服,他脸上的笑意无比蛊惑,像诱惑水手的海妖,“不要让我失望,我知道你做的到的,对吗?卡尔。”

  

“……”伊索•卡尔怎么也没想到约瑟夫会提这个愿望,但他仍然点点头,“如果是约瑟夫学长希望的话……我会尽力做到的。”

  

他不想看见这张天使一样的脸蹙眉,不想让这么温柔的人难过。

  

“如果你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我可以教你。”约瑟夫弯弯眉眼,笑着摸了摸银发少年柔顺的头发。

(4)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普希金

  

伊索•卡尔是一个好学的好学生,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校职工继父能把他塞到这个贵族学校的原因。

  

约瑟夫坐在学校的喷泉广场边的秋千上,他一身妥帖的风衣打扮,看起来很秋天很得体。他旁边站了一个拿着本子的少年,少年穿着破旧但胜在干净的校服,认认真真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看起来像是学长在传授学弟知识,温馨又和谐,但是在听见他们的言语后,只会觉得这一幕恐怖又可怕。

  

“你不需要用刀子伤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只需要学会察言观色和心理暗示,就可以让他们按照你的剧本走下去。”金发的男人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神情却轻松到像是在讨论花园里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才是聪明人的办法。”

  

旁边的少年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他把这一段话原封不动地记在了本子上。

  

“恰当的示弱和转移矛盾,也可以让你达到目的。”约瑟夫眯眯眼睛,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咪,“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有不同的弱点,你要利用这些,整件事情会轻松很多。”

  

这时候的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像一个乐于谆谆教诲的老师:“迂回的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也值得尝试,脸上要挂着笑意,但对待伤害过自己的人绝不留情,如果什么事情是别人能替你做的,那就去让别人帮你做。”

  

“好的,记下了。”卡尔眨巴着眼睛,点点头。

约瑟夫却失笑了,他轻轻敲了敲少年的额头:“不是让你记在本子上,要记在心里。”

末了又补一句:“如果你还不熟练,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必须来找我,知道吗?”

  

犹豫了半天,伊索•卡尔磨磨蹭蹭地开口了,他想笑起来,却只能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约瑟夫学长……其实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他们说,靠近我的人都会很惨,比如说……我的妈妈。”

  

约瑟夫皱起了眉,他知道性格是不可能那么快改变的,可是他还是不想看见少年向命运和那些庸俗丑陋的凡夫俗子低头,他不想看见少年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瞳蒙上一层阴影,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摸上少年的脸庞,那张脸很秀气,却有一道还未消褪的伤痕。

  

“疼吗?”约瑟夫轻声问。

  

“已经不疼啦。”少年微笑起来,约瑟夫学长的手好柔软,比上次送给他的那张丝绸手帕还要光滑和芬芳,他这么想着,有些出神。

  

“从小到大,他们都说我是最幸运的天之骄子。”约瑟夫正色道,他说这句话一点也不算自夸,完全是在陈述事实,他就是上帝的宠儿,没有一处不完美,像是神袛们的炫技之作,“那我和你待在一起,你所说的不幸就会抵消吧。”

  

“可是……我不希望连累你,我很脏很低贱……我是一个阴沉的怪胎。”少年颤抖着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把那些本就没有愈合的旧伤扯得鲜血淋漓,说着最残忍的话,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评价陌生人。

  

“你不是。”约瑟夫很少见地冷了神色,“你不是怪胎,你是伊索•卡尔,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面前。你是你母亲拼命带到这个世界的珍宝,她不会希望你这样说她的宝贝的。”

  

“而且,我觉得你很好,很可爱,那些虚伪又谄媚的人才是真正的低贱,你比他们高贵的多。”约瑟夫抬起眸,他直直地看向灰发的少年,蓝眸荡漾成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连我都看得起你,那么所有人都得尊重你。而你也要尊重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那么没有一个人会爱你。”

  

“爱?”伊索•卡尔声音艰涩,像是幼儿学语,他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字了,上一次是母亲临死前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对他说“宝贝,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是的,如果你学会爱自己。”约瑟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紧握秋千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鼓起了筋络和血管,他摆出施舍者的姿态,像一只想要别人抚摸却还是冷着脸的傲慢猫咪,“我可以考虑考虑爱你。”

  

(5)人们相互残杀,他们甚至不会停下来思考一下,而是冲出去抬手就干。——劳伦斯.布洛克 《八百万种死法》 ​​​

  

反击战比卡尔想象中轻松。

  

那个经常找茬的贵族小胖子又一次毫无理由地踢翻了少年的桌椅,他身旁的几个小跟班笑嘻嘻地把卡尔工工整整的书本踢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个试图把少年架到角落里去,好方便一会儿的拳脚相向。

  

然而这次伊索•卡尔冷静地将那个小跟班的手甩开,他抬眸看向那个已然薄怒的小胖子,神色平静又柔和,他的声音像清水洗过的玻璃,干净又清脆:“先生,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您能告诉我吗?”

  

身材矮胖的贵族倒是惊异于少年居然反抗了,他皱皱眉头然后张口就来:“呦,不哑巴了……那肯定是有原因啊,就他……”小胖子随手指了一下刚刚上来压卡尔的那个跟班。

  

“他说他昨天在花园里听见你在讲我的坏话……就污蔑我,所以我们今天来揍你。”随随便便的借口,反正口无对证,他说说了那就是就是说了,这个低贱的下等人又能怎么反驳?

  

“先生,是这样的,昨天我倒是听见这个人在您背后说你肥头大耳,胸无点墨,又只是子爵家的次子,以后跟着您混没前途,想要去投靠您的哥哥呢。”伊索•卡尔露出一个无害又担惊受怕的样子,“他看见了我,害怕我把这些告诉您,所以现在才在您面前倒打一耙。”

  

其实这句话是有漏洞的,昨天那个人只是从花园边路过,什么都没有说,而这个理由也是这个小胖子自己编的。

  

但是一旦扯到自己的伤疤,这些人就会感觉到疼痛了。

  

一个子爵家的次子,虽然比平民高贵的多,但是他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成年后必然不能继承爵位,对于一个贵族来说,在大庭广众面前被揭开这种伤口,那就是滔天的耻辱。

  

而这个次子恰好深深恨着比他优秀的兄长,未来真正的子爵大人。

  

这个胖子没什么脑子,一点就着,根本没有细想就朝着那个跟班踹了过去:“你说什么?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你也觉得我不如四眼鬼?我肯定会拿到子爵的位置,你等着瞧!!”

  

小胖子仗着自己身份比跟班高,打起来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完全看不出来前一秒两人还在勾肩搭背,一起准备霸凌旁边的少年。

  

“对于贵族,他们最看重的无非钱,权和脸面,你要利用这一点,让他们狗咬狗。”约瑟夫这样教导过。

  

于是伊索•卡尔又勾起一个纯良无比的笑容,继续火上浇油:“是的呢,这太过分了,怎么能不尊重未来的子爵大人呢。而且昨天约瑟夫学长也在一旁散步,那么尊贵的先生居然把这家伙的污言秽语都听见了,真是有损您的威名呐。”

  

“我没有!我没有!先生………啊啊啊!您听我解释!是那个怪胎在胡说八道!”那个跟班一边在地上疼得打滚一边尖叫,他不敢还手,因为他的父亲在子爵阁下手里当差。

  

“怎么能信口雌黄呢?”卡尔委屈地看向旁边还在施暴的贵族胖子,“先生,您可以去问约瑟夫学长,他可全部都听见了,他可以作证的。”

  

“滚滚滚,你一边去!”此时这个怒火滔天的胖子已经懒得管伊索•卡尔了,他把小跟班薅起来一拳又揍倒在地,一颗带血的牙“砰”地飞出来,砸在了墙壁上,留下蚊子血一样的暗红,“你tm居然在德拉索恩斯学长面前说我的丑话!你活腻了是吧?啊?!贱种!低劣!我要让我父亲革你野爹的职!”

  

“不不不!求您了………先生!看在我一直拥护您的份上!……先生!”

  

污言污语伴随着殴打声和求饶声,伊索•卡尔只是退到一边,淡漠地将自己的书桌收拾好。

  

真吵,听起来像是猪叫,少年想。

  

(6)我曾用过甜蜜的花瓣和锋利的刺说爱你,如今却恳求变成风倾听你,变成流水蜿蜒向你。——路易斯·塞尔努达《现实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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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约瑟夫的教导和帮助,伊索•卡尔的校园生活好过了很多。

  

一个性格腼腆随和,学习成绩优异的平民,一个是注定与继承无望的纨绔子弟,前者还更受老师和德拉索恩斯公爵长子的赏识,谁都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

  

而约瑟夫看见卡尔处境的变化也感到极大的欣慰和一些莫名的紧张。

  

少年站在学校的黄玫瑰花圃里,拿着一捧书正在翻阅,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脸红着走过去,似乎在和卡尔讨论着什么。

  

银发少年是那样温柔和干净,在肮脏扭曲的贵族社会就宛如一只误落的白鸽,他噙着礼貌的笑,站在人群的中心。

  

苦涩弥漫心头,约瑟夫假装不在意,其实心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着了,酸胀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他默默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被眼尖的少年发现了踪迹。

  

“约瑟夫学长!”名为伊索•卡尔的少年朝他招手,“学长,早上好,见到你很开心!”

  

少年兴冲冲地跑过来,像一只看见主人就摇尾巴的小狗,他白皙的脸蛋因为小跑有些红彤彤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这让略微不爽的约瑟夫心情稍微好上了一些,青年伸手摸上卡尔的头发,笑容淡淡的:“在和朋友说话吗?卡尔。”

  

“只是同学啦。”伊索•卡尔有些紧张地靠近约瑟夫,“约瑟夫学长,虽然你老是教导我融入他们……但是我不太喜欢和除你之外的人待在一起。”

  

“是吗?”约瑟夫勾起唇角,碧蓝的眼挑起来,他嘴上仍然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但是我也希望卡尔拥有自己的朋友哦。”

  

“对了……先生。”伊索•卡尔突然低下头,他的睫毛细密如鸦羽,脸颊和耳尖红透了,嘴唇也是红润的,“后天是毕业舞会……我能……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吗?我不想和……别人有身体接触,非常麻烦您……我……”

  

低年级的成人礼毕业舞会按往常的传统,可以邀请同学和同校的学姐学长,甚至是老师教授,算是友谊舞会,但伊索•卡尔不想贴近任何一个人,更别说跳舞了,他唯一能接受的只有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当然可以。”约瑟夫欣然点头,心情大好的他又摸了摸少年的头,手感不错。

  

伊索•卡尔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眼周滟红,有些茫然和空白的眼瞳痴痴地盯着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啊?真的吗?”

  

“给你的奖励而已。”约瑟夫像只任性的猫咪转身离去,耳尖的微红却将他的心思暴露个彻底,“那你好好准备吧。”

  

然而约瑟夫一放学回家就扎进了衣帽间,平时的他根本不在意穿什么,毕竟那张脸就算怎么穿也不会难看,就连上层贵族的大型宴会他也没有这么上心过。

  

德拉索恩斯家的次子克劳德一脸疑惑地看着在衣帽间忙活的约瑟夫:“兄长大人,你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吗?”

  

正在挑衣服的约瑟夫像是被踩中尾巴跳起来的猫,青年抓着礼袍的手一顿:“没有……只是一个学校的小舞会。”

  

克劳德饶有兴致地倚靠在衣帽间的门边:“可是兄长搞这么大阵仗……非常可疑。”

  

“兄长不会要和喜欢的人去舞会吧。”克劳德眨巴着眼睛,他那双像极了约瑟夫的眼睛看起来更为狡黠。

  

“……智多近妖……”约瑟夫无奈地把手上那件衣服挂回去,他双颊泛起一抹淡粉色,把眼睛望向别处,“嗯,你猜对了……所以帮我选一下吧。”

  

“我可是你的孪生弟弟,怎么可能瞒过我?”克劳德凑了过来,看见衣帽间被约瑟夫翻成乱糟糟的一团,一脸震惊,“哥哥……那个人给你灌迷魂汤了?”

  

约瑟夫做事一向极有条理,贵族式的教育让他无论做什么都符合优雅的礼制,从来没见过兄长把房间弄成这么乱。

  

“……没有。”约瑟夫一张好看的脸已经染上一层薄红,他有些咬牙切齿,“……别说了,做正事,帮我选衣服和配饰。”

  

“可是哥哥长成这样了,就算你披一个麻袋也是舞会最漂亮的人吧。”克劳德摇摇晃晃地解释着,一边还在衣架上挑选,“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平民,你就穿的朴素一点,反正没人会比哥哥你更好看啦!”

  

“你怎么知道……他是平民?”约瑟夫拿起一件金丝缝制的礼服,又皱着眉放回去,他很疑惑,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最疼爱的胞弟呢。

  

“如果是贵族,你不会现在就准备,而且还这么手足无措。”克劳德耸耸肩,将一件素雅不失华美的白衬衫递给自己的兄长,“你不擅长应对的角色,又只是校园舞会,那肯定就是一个学校认识的平民咯。”

  

“你是不是太聪明了?”约瑟夫接过那件白色丝绸衬衫,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卡尔见面时也是一件普通的校服衬衫,当时少年还觉得自己是天使。

  

“没办法,谁让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的弟弟呢!”克劳德笑起来,“我可聪明了,所以以后兄长有恋爱难题也可以问我哦?”

  

“……好吧。”约瑟夫颔颔首,宠溺地揉了揉克劳德的头发,还使坏地弄乱了胞弟的发型,“你这个天天偷吃蜂蜜的家伙。”

  

(7)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以迷离的光线,穿过幽暗的树林,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地,隐约地照出我恋人的美丽。——普希金 《月亮》

  

舞会是在夜晚举行的,月亮穿过柏树和白叶杨的叶隙给法式古老建筑撒下斑驳的白光。

  

约瑟夫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品着一杯红酒,月光把本就白皙的青年照得几乎透明,唇色被酒色染得嫣红,他碧蓝色的眸轻阖着,懒懒散散地半躺半靠在椅背上。

  

怎么还没有来?约瑟夫百无聊赖地转动着酒杯,看着一轮弯弯的明月,心里有着说不出地焦躁,不会是放他鸽子吧?

  

约瑟夫正这么想着,醉意朦胧中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灰发的少年已经抽条,现在已经是一个挺拔的成年人了,他穿着一身还算得体的西服,打着标准的温莎结,正慢吞吞地朝自己走来。

  

“先生……抱歉我来迟了。”卡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近了一些,约瑟夫才看见青年身上有打斗的痕迹。

  

“你去打架了?”约瑟夫挑了挑眉,他没想到现在的卡尔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迟到了。”伊索•卡尔乖巧地凑近约瑟夫,他银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幽幽的,很像狼,“没有人会阻挠我们的约会了。”

  

“那就好。”约瑟夫满意地点点头,他抓住少年的领结,将少年拉得更靠近自己,还使坏地将一口酒气呼在卡尔的脸上,“乖孩子,再靠近一点。”

  

红着脸的少年颤抖着靠近了侧躺在长椅上的男人,却不小心将约瑟夫手中那杯红酒压倒在了男人的白衬衫上,瞬间那昂贵的红酒液将更加昂贵的丝绸染成了殷紫红的一片,如同是一朵盛开在白雪里的血红玫瑰,妖艳又夺目。

  

少年瞬间像受惊的兔子跳起来,挣扎着想要从约瑟夫怀抱的桎梏中挣脱:“对不起,先生我……我弄脏了您的衣服……”

  

约瑟夫充耳不闻,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还淌着酒液的衬衫,他扯着领带,一手揽住伊索•卡尔的腰肢,将少年拽入怀中,动作是不容违抗的霸道,这时候的约瑟夫看起来不像布偶猫,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雪豹,他用力收紧自己的臂膀,让少年几乎跌进了自己的怀里,紧贴着他被酒水沾染而湿透的胸口。

  

男人的声音在黑夜里是那么的暧昧沙哑和低沉克制:“没关系,你看……你也被我弄脏了。”

  

少年哆哆嗦嗦地看着自己紧贴德拉索恩斯的西装,的确蹭上了约瑟夫衬衫上的红酒渍,染上了一片深红,少年紧张的声音带着哭腔:“……先生……”

  

“还要跳舞吗?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我想和伊索•卡尔跳他成年后的第一支舞。”约瑟夫脸上是微醺的酡红,他眯起蔚蓝的眼睛,声音软下来像是在撒娇,“和我跳舞好不好?卡尔先生。”

  

“……好。”眼前的银发少年乖乖地点点头,从约瑟夫的身上起来,脸和脖子都红透了,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平时的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笑起来像天使,像精灵,夜晚喝得半醉的约瑟夫先生笑起来就更像蛊惑人心的妖精。

  

“来吧,我的小先生。”约瑟夫也站起来,他的衬衫还紧贴着他的胸膛,勾勒出仍让人脸红心跳的轮廓,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在月色下微微弯身鞠躬,“您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伊索•卡尔。”

  

end

  

彩蛋:大概是已经继承爵位的公爵约和他的执事卡尔的car片段,剩下的我琢磨琢磨怎么传。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正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公爵庄园所有的重担都在他一人身上,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签署文件,管理名下的各大产业,甚至还有海外的航海贸易。

  

而伊索•卡尔穿着得体的制服,就在桌子的另一边给德拉索恩斯公爵泡茶,银发青年已经出落成一位优雅的绅士,他站得笔直,微微躬身调制花茶,动作标准又斯文,看起来禁欲又高雅。

  

这时候在书房的两人都听见了女仆们小声的议论声,每天忙个不停的她们还有时间抽空嚼嚼舌根。

  

“公爵先生为什么还不娶妻?他的年龄不小了,像他这般大的贵族先生孩子都好几个了,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声音较粗,像是年龄较大的玛丽思妮。

  

“是的啊,先生只喜欢和卡尔先生待一起,而且也不喜欢举办宴会和交际舞会,真的好奇怪啊……难不成……”这个的声音听起来像厨房的帮工女佣安达丽。

  

“咳咳……”伊索•卡尔正色地咳嗽着,将门外还在议论主子的女仆们吓得四散逃离。

  

“先生,是我管教不严,现在的佣人居然敢议论主人了。”伊索•卡尔有些羞愧,怎么能让约瑟夫听见这种事呢,等回去一定好好惩处他们。

  

“没关系,这不是事实吗?”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戴着单边的金丝眼镜,那双蓝色的眼睛微眯起来,透过镜片打量着伊索•卡尔,眼神透露出赤裸裸的暗示,像是在观摩自己刚抓住的猎物,“卡尔,来,到我这儿来。”

  

“呃……”伊索•卡尔的脸霎时红了,青年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朝坐在雕花沙发上的男人走去,他感觉有些羞耻,“先生……现在是白天,你还有文件要处理……”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面前的男人就委屈起来,像是得不到小鱼干的小猫咪,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在卡尔心里,我就是处理文件的工具是不是?你都不关心我累不累!你是不是不爱我?”

  

明明知道面前这只压根不是什么软软糯糯的小猫,而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豹子,青年也对约瑟夫的这招毫无办法。

  

“没有……”伊索•卡尔蠕了蠕嘴唇,整张精致又白皙的面孔开始发红发烫,青年极力辩解,“……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那你证明给我看。”约瑟夫垂下纤长的铂金色眼睫,眼角却上挑着无比妖媚,他的淡红薄唇微微勾起,“卡尔先生,证明给我看。”

  

伊索•卡尔有些颤抖着坐进了男人怀里,他可以闻见约瑟夫身上还有昨天自己沾染给他的黄玫瑰花香,德拉索恩斯的怀抱很烫,几乎要把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青年融化。

  

“好……”卡尔像是认命一般点了点头,性格内向又腼腆的青年即使和男人已经有了无数次的欢好,也仍然那么青涩和害羞。他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动着,闭上了眼虔诚地吻上了约瑟夫的唇,“先生,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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